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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中最主要的原因,还是六皇子。

难道锦衣卫能让六皇子知道,他本来要虐待的那个人被人掉了包?那岂不是告诉六皇子,他的秘密有可能被他们泄露出去了?

这件事,曹钦只能吃了这个亏!

楚桦虽不知六皇子在其中扮演的角色,但仔细分析楚君澜的话,也觉得有理。

“你说的也有道理,何况你做的干净,根本没人知道其中有你的关系。他们抓不到你的把柄。”

“正是如此,再说我与他们之间斗法,不过是相互制衡罢了,谁也不会期望真正大张旗鼓的交锋,那样只会两败俱伤,得不偿失。”

楚桦连连点头,看着楚君澜的眼神又是赞许又是惊叹,不由得想:这要是个男儿,要是他亲生儿子有楚君澜一半的本事,茂国公府何愁不发扬光大?

父女二人交换了信息,就悄悄地各自去休息了。

次日,楚君澜就带着上好的伤药去给张凡疗伤。

张凡虽然被打了鞭子,但并未伤及内腹,并无生命危险,有她配制的伤药,伤势就更不必担忧了。楚君澜只让他安心在外院养伤。

用过午饭,楚君澜刚小憩了片刻,紫嫣就快步走进来。

“姑娘,前头袁侍卫来了,说是有要紧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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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君澜一个激灵醒过来,端起白瓷茶杯喝了大半杯凉茶醒神,就让紫嫣替她重新梳了头,换了一身浅蓝色的收腰襦裙,挽着同色的轻纱披帛,捻着团扇去了前厅。

袁康虎起身给楚君澜行礼,面色凝重的从怀中掏出一封信。

“三小姐,今日有锦衣卫的人来家中,发现张凡的家人都在咱们家了。但是他们也没多说什么,只是给了一封信,说是曹公公的吩咐,让将信带给您。”

楚君澜挑起修长的柳眉,撕开蜡封,将里头的信纸抽了出来。

扫视一遍,红唇轻启,嗤笑了一声。

“姑娘,怎么了?”

楚君澜将信直接递给袁康虎看。

“这个老狐狸。”

信纸上只有寥寥几句,语气十分客气的表达了“长久不见,甚是挂念”的意思,又说“老寒腿这两天犯了病,请拨冗过府一叙,也可治疗一番”。

“三小姐,这可怎么办?曹公公的邀请,明摆着就是鸿门宴啊!”袁康虎彻底急了。

楚君澜却是轻笑一声,吩咐紫嫣预备了笔墨。

“怕什么?”她白皙素手拿起紫毫笔,饱蘸浓墨,刷刷点点,一封回信一气呵成。

信上也是寥寥几句:

“问公公金安,我已沉迷绣花无法自拔,不预掺和外面的事,送膏药两贴,助您抵抗病症。”

回头告诉紫嫣:“去取两贴我先前做的拔湿的膏药来。三伏天里什么老寒腿也能好了。”

“哎!”紫嫣点头,脆生生的答应了,快步往内宅里去。

袁康虎走近一看楚君澜回信的内容,又是好笑又是紧张。

他可是看过曹钦来信内容的,曹钦让楚君澜“好生绣花,不要掺和外面的事。”楚君澜竟就敢回信告诉他自己沉迷绣花,不搀和外面的事,见都不肯见曹钦一面。

如此强硬,真是令人爽快!

却也令人担忧!

“三小姐,您千万要三思,不要冲动行事,那曹公公是何许人?岂能如此对待?万一将他惹怒了,对你绝无好处啊!”

楚君澜笑了笑,将信纸上的墨迹吹干,亲手放入了信封中。

“有些人,并不是你不惹他他就不来招惹你的。”

其他人不知内情,可她却清楚曹钦此举为何。

眼下,锦衣卫必定将六皇子虐杀之人并非张凡的消息告诉了曹钦。曹钦那一石三鸟的计策非但没奏效,反而还将手下的人搭进去一个,他岂能不气?

最要紧的是,她有本事将人掉包,就必定会发现六皇子的秘密!

曹钦给六皇子提供这种“娱乐”场所不说,还不小心将六皇子的秘密泄露了,事情一旦张扬开,六皇子会放过他?六皇子背后的淑贵妃和蔡家能放过他?

这些还不是最要命的。

曹钦想借六皇子的手来杀张凡,连皇子都敢利用,如果她将这事告诉了六皇子,曹钦在六皇子和淑贵妃、蔡家跟前多年的苦心经营,岂不是要毁于一旦?

所以曹钦慌了,什么让她去看老寒腿,他分明是想当面探口风,一个不好,说不定还会对她动用武力!

非必要的情况,她才懒得去见曹钦。胆敢对她使手段,就让曹钦自己着急去吧。反正他也没胆子当面对她如何。

见楚君澜心意已决,袁康虎也不好再劝,转而道:“对了,三小姐,大少爷还让我给您带个话。”

“什么话?”

“大少爷说……说府里这些日,怕是会有要紧事来烦扰三小姐,让您有个心理准备。”

袁康虎的面色有些抹不开,语音也扭捏,楚君澜惊讶道:“是什么为难的事?怎么袁叔也吞吞吐吐起来?”

袁康虎道:“罢了,我一把年纪,在三小姐面前也没什么好扭捏的,就是楚梦莹,她这半年多来一直与恭定王府的二公子交好,时常见面,同进同出,人都私下里传言,说梦莹姑娘一步登天,说不定会做王府的二夫人,更有甚者,还有说梦莹姑娘与恭定王二公子已经有了首尾的。有些情况,您不在家是不知道。”

说到此处,袁康虎叹了口气,道,“大少爷不许我们在您跟前说这些,但今日说到了,也少不得要唠叨几句,其实楚家现在的情况很是艰难,家没有了进项,都要靠大少爷精打细算来维持家用,偏生楚老爷是个不知事的,只知享受,他带的歪风邪气,府里姨娘和小姐也都跟他学,大少爷懒得与那些人计较,梦莹姑娘就又当自己是主子了。

“这半年来,她与恭定王府二公子时常见面,只胭脂水粉绫罗绸缎就要求了不少,府里花销不够用的,将大少爷为难的够呛,要不是陆姨娘几次拿出体己来帮衬大少爷养家,现在家里还不知道什么样。偏生这样梦莹姑娘还不知足,她前天似乎是惹了大祸了,是叫人横着抬回来的!”

楚君澜原本听的面色凝重,听到此处,面色一变。

“她怎么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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